《无名恸怜心》
层层叠叠、铺天盖地的黑云在万米高空汹涌翻腾,不知糅杂隐匿了多少怨愤、多少仇恨、多少绝望、多少彷徨,如妖物巨大的魔眼盘桓在,冷眼望着世人,跃跃欲试,毫不掩饰那股狂热的吞噬生命、散发诅咒的最原始的渴望。
一道道黑雾携着锋利的怨气划破长空,拖着烟气长尾,如黑色流星急速坠落。暴动!
人面疫——来了!
满街慌乱的人们四散而逃,被怨灵附体的不幸之人满地打滚,面上漫涌上一股黑气,五官扭曲,冷汗涔涔。
“喂——到我这边来!”谢怜又怒又急,把心一横,对着怨灵最密集处吼道。
一只只怨灵号哭着、尖啸着,撞向他的身体,漫天黑云尽数向他涌去,谢怜成了风暴的中心。他白瓷般姣好圣洁的面庞也染上了一丝郁郁青气,额角青筋隐隐约约,青青红红,面色不定。
“唔——”铺天盖地的黑潮包围了谢怜,他感觉如坠冰窟,他的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冻结了,又好像有一只大手在肆意揉搓绞捏着,等待着在极尽的温存抚摸后——一击绝杀。怨气如刀风剑气般一次一次向他发起绞杀,每一次撕裂碰撞都带走他几分余温。谢怜净瓷般的面庞越来越苍白,竟是一丝血色都不带了,一如他腕间缠着的若邪。他咬着牙,闭上了眼,蝶翼似的眼睫毛齐齐轻颤,做好了以一己之力承担所有怨灵怒火的准备。
可刹那间,景象突变!
那如墨似的化不开的滚滚黑云化作滚滚黑烟向另一个方向暴涨而去!
那是……
无名!
惊愕万分的谢怜睁眼,扭头。长街尽头,一名衣着朴素黑袍的武者迎风而立,那如瀑的青丝更衬得他面无血色。黑发铮铮,在风中猎猎如旗。一柄通体漆黑、泛着寒光的长剑被他紧紧握在手中,指向天际。
是芳心!
怎么回事?不是早就交代过让他走开,等待谢怜发动人面疫吗?为何他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地?
“不!等等!你在干什么?别乱碰!把剑给我——”谢怜素来淡定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慌乱,一阵无言的迷惘漫上心头。他大步向他奔去,这几百米的距离却仿佛天堑一般遥远难以跨越。
黑衣少年似乎冥冥之中听到了谢怜的呼唤,他微微抬起头。他的脸被一张笑面面具遮住了,看不真切,那面具上已有了许多细细密密的碎痕。可谢怜隐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他觉得那黑衣少年面具之下的脸似乎真的在朝他微微一笑。
“不!等一下!不可以!不要——”
庞大的黑色风暴混杂着尖啸声,一窝蜂地从剑尖汇入,瞬间将那黑衣少年吞没,蚕食得一干二净,连一缕飞灰都不曾留下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这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惨烈得令天地为之短暂失色。
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啊——痛得生不如死,痛得刻骨铭心,痛得心魂剧震,痛得谢怜双膝重重跪地,不由自主地抱头连声惨叫: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。
他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!
那猛然从心底迸发出来的剧痛使他几欲昏厥,恍惚间,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唤他,他抬起了微红的双眼,涣散的目光却没有焦点。
“太子殿下,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。”
“我不会离开的。”
远处,黑云已经散去,金光暖洋洋地撒下。那是丁达尔效应,光亦有了形状——
“殿下,信我。”
“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。”
在脑子里幻想了一遍又一遍的场景,今天终于把它扩写出来了。无名就是花城,怜怜还不知道,却已经是多么痛心啊!呜呜呜他真的我哭死!经历了这么多磨难,终能守得云开见月明。花花和怜怜一定要永远幸福一直在一起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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